喜欢黄彬，怎么看我们像看情敌似的。”

　　赵小兰知道军人都比较直接，但是何敏也太直接了一些。她差点被呛住了：“嘿嘿，是有点。”

　　林徽也笑了：“你们可要把这孩子保护好，有点闪失，损失就大了。”

　　林徽心情好，所以吃饭也多了一些，还吃了一些黄彬和买卖从菜地里摘的，用糖拌好了的西红柿。然后三个人就走了。

　　因为是休息日，小燕和小芳都在家。小燕调皮一些，一心想当大姐。她说妈妈和哥哥都走了，家里她就是大姐，套管着妹妹，管着客人，小大人一样。

　　小芳还真的听姐姐的，听话、安静、懂得察言观色，也懂得用好话讨好人。她又一种看得出来的不安全感。这很特别。

　　军区医院的小孩子们都没有小芳这样的性格，开朗，张扬是这个孩子们共同的特点。这一点和小燕相似。小燕在这帮小家伙中很受欢迎，所以虽然是休息日，吃饭完后，园子里就满是孩子。这些孩子也不是真的调皮捣蛋，他们是真的在做事。他们从菜地里背了一筐筐土豆和红薯回来，放进了地窖里。

　　林徽跟着小家伙们在园子里多走了几圈，虽然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但是心情很好。

　　傍晚的时候，林徽在八角亭里升起了火炉，她发现看起来到处透风的八角亭，居然因为火炉的暖气定向在室内循环，居然并不冷。

　　她拿起笔，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与黄彬的对话写了下来。

　　她要请丈夫来雨城一次，用在雨城大学学术交流的名义。

　　“保护传统建筑不能仅以艺术一项就能说服，必以实用为主，佐以医学、政治、经济、军事用途才能有说服力。中国建筑史，并不能仅以营造法式进行区分。艺术的本质仍然是实用，只是杂以文化传承与法统，这是我辈认识之浅薄之处......”

　　林徽把书信写完，停下笔想了想，又在后面补了一句。

　　“今与黄彬相见，所述均以军人之角度，似有防备墨苏两强之意。所虑者，皆以营造不利于装甲重车，减少轰炸损失之环境。城市规划提倡城乡相融，减少物流运输以破

　　围困，此举不利于商业但利于国。工业以军、公为主，小而精而反对大而广，即所谓工业化。经济以需定产，而非增产外贸。此皆于世人大相径庭。然所言为城镇规划非仅建筑，应兼政军经济，实为规划之本。”

　　林徽想要丈夫也到雨城，因为两口子现在基本上都是病人，原本她以为能够通过营造学社在建筑界的声望，以及父辈的遗泽，可以对保护传统建筑起一点作用。但是现在知道自己想错了，这不仅是建筑的问题。这是国家规划以及国家战略问题，这超出了夫妇俩的能力范围。

　　林徽就想到了中南局现在主持工作的首长，这是她第一次想要见见土里土气的地方首长。哪怕是从军事战略上，地方首长进京时能够说上几句，也是一件好事。

　　当然最关键就还是建筑学本身的理论体系的建设。

　　林徽和和丈夫都是学西方建筑学的，而林徽还是学美术的，这导致他们的理论体系从一开始就偏向于西方建筑学理论，对传统建筑是持批判态度的。夫妇俩在编撰《中国建筑史》的时候，还在旧朝，但是这种批判性也没有变过。

　　如果说对传统建筑还有保留的意愿，更加多的是民族感情和艺术角度。林徽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传统风水学说可能是传统建筑理论的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但是这本身就被丈夫和很多人认为是守旧和迷信。

　　黄彬提出来的，正是从使用角度来重建传统建筑理论体系。林徽相信丈夫和支持自己。

　　除了建筑学的问题，另一个林徽的私心就是，他还是希望丈夫能够到雨城，别在京城和那些人争了，对身体不好。要争，也要做好准备了去争。

　　“也许需要拜访一下邓首长。”

　　林徽把护士叫过来，让她明天去政府一趟，看能够有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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