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来了。”
“真假？”
“真，我刚在老师办公室看到宋敛他妈了，肯定是来找林涉。”
“早就说林涉不是好人。”
“没错，他看着就阴沉沉，我们得离他远点，而且我听说前不久课代表收作业时候就因为不小心碰到他了，就被他打了一巴掌。”
“宋敛也真是倒霉，现在不是还在医院也没出来嘛，他连个道歉都没有，跟没事人一样，也难怪家长来找了。”
“哎你说，林涉这次会不会被劝退啊？”
孔寒听着听着，就有些不悦地停下手中动作，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晚，
夜风中，少年身形单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芦苇，脖颈细弱一掌就能折断，像个鹌鹑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感激而信赖。
还有那双被风掠起漂亮眼睛，带着和传言不符合干净透彻，满满都是自己倒影。
林涉，好像也没有他们说那么……不可救药。
可是——
孔寒脸色很快变了，拿着笔手因为大力而有些泛白。
林涉昨天晚上在小区门口那副，嚣张不知悔改轻浮姿态浮上眼前，清晰又刺眼，仿佛在无声嘲讽着眼瞎自己。
孔寒气息瞬间不顺了，凤眼中又开始冒火，笔在试卷上撕拉一声画出一条长长线。
“寒哥……？”
同桌小弟被孔寒突如其来低气压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难道谁又惹寒哥生气了？
“没事。”孔寒恢复了冷静，矜傲地微微抬着下巴，轻飘飘扫了眼小弟，漫不经心道。
“哦。”小弟乖乖点头。
孔寒视线却不自觉地飘向了林涉位置。
林涉此时已经做在座位上了，正低着头写着练习册。
外面天色正好，明媚光线从窗外照射进来，给低头单薄少年留下了一道半明半暗剪影，温暖金色暖光下能看清弥漫在空气中细小尘埃，还有少年侧脸细嫩金色绒毛。
衣服依旧像往常一样，衬衫纽扣被扣到了最上面，紧贴手腕衬衫扣子也被严谨地扣了起来，只露出了伶仃苍白腕骨。
就是一直低着头，略长额发显出几分孤僻阴郁来。
——他就不嫌热吗？
孔寒嘀咕着，发自内心疑惑。
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天，酷暑盛夏，教室里只有两个不顶什么用风扇在吹，反正孔寒是没觉得有风，只觉得热人心烦气躁。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林涉动作有些不自然。
还有他后脑勺，孔寒眯着眼辨认端详，有些奇怪，是阳光折射角度问题吗？怎么好像看到一丝暗红色，是没洗干净红色染发颜料吗？
或者是番茄酱？
但很快孔寒就有些恼羞成怒。
林涉怎么样关他什么事？
“寒哥，看什么呢？”
同桌小弟顺着孔寒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最后一排孤零零少年，静默几秒后灵魂疑惑，“他不热吗？”
孔寒嗤了一声，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同桌，“好奇心这么重，你可以亲自过去问问。”
同桌立刻委屈巴巴捂住嘴，不说话了。
心底默默腹诽：怎么了这是，一大早吃枪药了这是，火气这么大。
孔寒还是心气不顺，后面两人还在喋喋不休小声议论，后面话越来越难听，孔寒眉头紧皱，心头莫名其妙火气在升腾，让人不爽，孔寒干脆转头敲了敲他们桌子，
还在小声嘀咕两人一愣，抬起头来，一脸茫然。
“心烦，闭嘴！”
孔寒皱眉，压抑着火气暴躁声音让两人瑟瑟发抖，赶紧紧张听话地点头捂住嘴，活像下一秒孔寒就会暴起生吃了他们似。
世界终于安静了。
孔寒最后看了眼林涉后收回视线，收敛心神，努力将注意力放在自己面前试卷上。
眼不见心不烦。
可心底还是有些莫名散不掉郁气让他心烦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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