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端起杯碰了一下，干了。放下杯子，他说，我也很赞同徐省长的观点……
徐东海打断他的话，说，我们是老乡，叫省长多见外啊，你长我两岁，是我老哥，直接叫我东海才亲切嘛！
程司长已有三分酒意，仗着酒劲说，行，我说东海老弟，我也很赞同你的观点，有效利用，就是最大的节约。问题是国家政策不充许，我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徐东海说，洄蒲新区建设是高层的意思，中央有关领导视察江海的时候，是点过头表过态的，要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向国务院打报告要求审查方案。你看，能不能从耕地保护角度给我们出出主意，指点指点？
程司长沉思了一下说，办法也不是没有，关键是要解决耕地占补平衡问题。
徐东海说，请继续说，我洗耳恭听。
程司长说，有句古话说得好，堤内损失堤外补，如果你们能拿出一套有效的耕地补偿方案，把洄蒲新区占用的耕地补回去，那么窟窿就填平了。
徐东海没有马上接话，而是作沉思状。一会，他说，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只要我们能拿出同样面积的土地填补所占用的耕地，你这里就算通过了？
杨德水骤然明白，徐东海为什么昨晚让自己打电话给金世奉要围垦数据。
程司长很世故地笑了笑，说，正是这意思。他大概早已料到，徐东海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变不出上万公顷的置换土地来。
翁梁龙为徐东海抱不平，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每一寸土地都是有主的，上哪里找土地填补这个大窟窿啊！
程司长打起了官腔，办法总比困难多嘛，你们再想想。
徐东海说，说得好啊，办法总是比困难多。他突然话锋一转，盯着程司长说，如果我们想到占补平衡的办法，老乡你一定要帮我们这个忙。
程司长打包票说，那是肯定的，支持地方工作也是国土资源部的职责所在，再说，我们还是老乡哩！
徐东海说，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程司长拍着胸脯说，说定了，只要老弟你能拿出填补方案来，你这个忙我一定帮到底。
徐东海爽朗地说，老哥是个痛快人，来，我再敬你一杯。
程司长说，家乡人嘛，都是一个性子。
这话简直是污辱徐东海的人格，杨德水放在心里发笑。这个程司长，不但不痛快，而且很不厚道，先是卖了半天的关子，再是给徐东海出难题，不折不扣的老官僚作风。这种人，说好听点，端京官的架子，说难听些，就是装腔作势，故意刁难，用权力谋取私利。杨德水在心里问，要是自己坐到那位置上，会不会也跟他一样呢？答案无从寻找，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都是利益部门化惹的祸。要是审批权公开化、透明化、规范化，地方官员就不会热衷于跑部钱进，他们也就不会有高高在上的凌驾感。
喝过酒，徐东海说，谢谢你提醒了我。
程司长说，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提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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