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没资格过问主子的事情,也没资格决定他人的生死。耳边喧嚣难抑,巧儿静静地立在一边,看着秦淡浓将那碗汤药一点一点喂进那人的唇里。
忽地,帘外出奇寂静,静得好似时间停滞,片刻只听内侍长一声惊吼:“殿下!王上并未召见,还请殿下慎行!”
脚步声一前一后,似在紧紧追随。
哗的一声珠帘撩起,只见凌翼然逆着光站着,墨发红袍格外炫目。
“殿下!”内侍长得显匍匐在地,“宫规铁律,擅入后宫者视为谋逆,还请殿下三思。”
“哼。”阴影遮面,薄唇微微翘起,“那又怎样?”凌翼然答得肆意,行得张扬,随手一带雕花木门哐地合上。
得显愣住,眼前珠帘击玉,耳边则是惊心声响。
一步,两步,凌翼然艰难地走着。
地上散落着一团团血布,湖色的床褥已浸得鲜红,那人仰面躺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太过专注地看着,当她手指微微颤动,凌翼然立刻将她搂在怀里。她浑身透着凉,完全没有染上夏日的燥热。
“太医呢?”凌翼然按着她左肩的伤口,冷冷问道。
“太医们在替王上会诊。”放下已见汤底的玉碗,淡浓无奈答道。
“唔……”怀里的人咬着唇,压抑着呻吟。
“痛就叫出来。”凌翼然俯下身沙哑道,“卿卿,不要忍。是我啊,允之。”
轻掀的唇瓣霎时抿起,痛苦的低吟被锁得妥妥当当。
“六幺。”凌翼然不悦开口。
“殿下。”门外轻轻应着。
盖住裸露的左肩,凌翼然将她打横抱起,“传三品以上太医去白萼殿看诊。”
六幺望着穿帘而出的主子,“可是……”
“还不快去!”
“是!”
偌大的宫殿静悄悄的,众人眼中只有那身似火红袍。
张扬的颜色点燃了闷热的夏夜,在长长的宫道中渐行渐远。
繁星映水,渔火连心。江上,一叶扁舟随波逐流,船舷上立着两人,仙风道骨,不似凡人。
“为何去云都?”鹤发白须迎风扬起,丰怀瑾看向身侧老友。
大和尚微微笑着,并未接言。
月离于毕,摇光正南,明亮了十六载的后星渐渐黯淡,一切真会照着命格那般进行吗?
仰望浩浩天际,了无微哂。履霜踏雪笑前生,海阔天高任纵横。
“了无。”丰怀瑾白眉轻拢,似有一叹,“你可猜到了什么?”
避而不答,大和尚抬起手,遥指东天,“你看。”
顺着鼓扬僧袍,丰怀瑾举首望天。月面之东,一颗赤星闪耀,“西方七宿参居要害,主司冬季。参者青龙,商者赤螭,原为亲兄弟。二星生来不合,后又因弦月互生嫌隙。此出彼没,彼出此没,永不同耀一天。”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丰怀瑾轻声吟诵,不知不觉已舟行数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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