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正地摆在她手中托盘上,没有抬头看一眼。
范翕心中忍怒。
再次抬步。
但再走下去,他心中忍不住另起异样,越来越古怪——他走出甬道,玉纤阿跟出甬道;
他走在湖泊右方,湖泊上白鹤悠悠啄羽,水边灌木蓊蓊郁郁,年轻公子的余光,看到湖泊的左侧,那列宫女逶迤而行,为首宫女侧脸秀美,气质独好;
他走过亭榭,她长裙曳地,走在亭榭另一侧;
他侧头看去一眼,玉纤阿目光盈盈望来;
范翕心中古怪地移开目光,余光又看到她耳珠微红,也略仓促地移开了偷看他的目光;
范翕特意在一个宫苑多停了一会儿,他走出那道宫道的时候,竟见那列宫女也从一处宫苑中绕出,又与他打了个照面。他怔然而望,对面美人也有些愣,对他抿唇,幅度极小地笑了一下。
范翕移开目光。
两列队伍,不同目的,却始终同道。走着走着,好似其他人都不见了,只有范翕与玉纤阿并列而行一般。过水潭,经假山;绕楼阁,踩花.径。双方静默,彼此不言不语。范翕再次看来一眼,她唇轻轻抿起,似笑了一下。
一声不吭,心知肚明。
心中乱起,酥酥发软。
玉纤阿那列宫女终是与他们不同方向,陪了范翕一段路,范翕便再不曾见玉纤阿从宫苑出来了。他低下了视线——
那羞耻、生怒,怨恨、牵挂,冲动、懊恼……是为了什么?
他不愿再与她生纠葛,目光却随随便便地一次次觑过去。所有混乱组合到一起……他不知何时开始欣赏起她的美貌,觉得她可真好看。
见公子兀自微笑,眉目含春,泉安在后小声提醒停步不走的公子翕:“公子,吴王还在等您。”
范翕这才收回心神。
道不明说不清,无话可说间,只见得阳光洒落,风吹着落花悠悠然洒下,春光正好。
当夜,泉安为公子烹茶时,得见成渝进来,向公子汇报情况。成渝说起当日被郎中令吕归捉入地牢审问的那个刺客在牢中自尽了。成渝看一眼无动于衷的公子,说:“如此一来,当夜发生的事,九成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
范翕蹙眉,看去:“九成?”
成渝说:“还有一成意外,便是公子的红颜知己,玉女。我等即将离开吴宫,我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处置那位玉女。”
范翕沉默许久。
他问:“你觉得该如何?”
成渝答:“自然是杀了。”
范翕没反对。
成渝说:“公子若舍不得……便由我动手吧。”
范翕仍然没吭气。
他素来如此,不吭气便是默认,只因他是人前温润如玉的君子,许多话都不会明说。泉安悄悄看范翕,范翕喊住了成渝。泉安皱眉,担心公子心软。见范翕起身,柔声道:“玉女……我亲自去杀吧。”
泉安:“……”
他轻轻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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