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顺藤摸瓜捋到底。”嬴淳懿折身沿岸边走边说:“只是,按律除三司会审外,其他官员皆无权对三品以上的嫌犯进行判决。且宣京那边又催了一回,再怎么拖,廿二也得押上去。”
他斜眸看向少年,“齐宗源查办了几日,可罗列罪名条目一只手数不过来,但是还差一本关键性的账册。”
“既是办案需要,我将账册交呈三司就是。”贺今行瞬间领会他的意思,“若是在升堂之前账册不慎被毁坏,我可以再默写一份。”
只要能将账册呈上三司大堂,作为证明齐孙二人罪名的证据,柳大小姐要齐宗源孙妙年陪葬的要求就能够达成了。
嬴淳懿哼笑一声:“放心吧,不管有没有意外,账册都会全须全尾地递到朝廷的诸法司主官手里。”
两人边走边谈,察看完整个船队再原路返回,许轻名正指挥临州卫协同卸粮,卸了半船便让临州司户赶紧先拉去下锅熬粥。
码头热火朝天小半日,终于在日落之后卸完二十余船粮食。
稷州借给江南路的五十万石粮食分成三批运送,苏宝乐向江南官员交接完第一批,立即星夜回返去运第二批。gonЪoΓ
卸下来的粮食都被暂时摞在码头往里的大片河滩上,摞成了一个个方阵。这边一众官员对着清单盘点完毕,确认不差数目,才靠坐粮堆或是货箱,稍事歇息。
流民早已随粮车回到临州北城门外的收容营地。齐宗源虽未打算长期赈济,但为应付钦差,搭营用的都是好材料,许轻名便沿用下来。
歇气的间隙里,司户运了好几车熬好的稠粥过来,分给卫军和诸官吏。
许轻名端着碗,仔细问了他流民营的情况,得到一切安稳的答复,才放心地吃粥。
贺今行解决完粥,趁着长官都在,说起借粮的数目与条款。虽已在传回来的文书里都写清楚了,但他还是要再口头详细地汇报一回。
众人听着,不时提出一些疑问,他皆仔细回答。末了,许轻名真心赞扬道:“小贺大人能如此利落而迅速地借粮回来,可见厉害,当记一功。”
“此功得记在王大人身上。多亏王大人肯为大局着想,愿借粮于江南路,下官不过是顺水推舟。”贺今行弯起双眼,看着他说:“倒是先前,船队未靠岸时,我观流民群情激动不已,许大人却能游刃有余地安抚住,这才是真正的厉害。”
“王大人自然也是有功之人。待灾情稳定,我一定亲自去稷州向他道谢。”许轻名笑了笑,“至于先前的安抚,那是因为江南的百姓本就信任我,我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没有欺骗他们,所以才没出波折。”
他回忆起自己知淮州时的一些事情,喟叹道:“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百姓对官府的信任可以说是一种很珍贵的感情,不能轻易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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