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连轴转的熬了四五天,平素身体素质再好,精力再旺盛,此时也已经接近了崩盘的临界值。
脚踩在地板上,就像踩在海绵上一眼松软,心肺、肝脏、颈椎、四肢……没有一处不在疯狂发出亟需休养的信号。
可贺彰明还在刻意保持脚步的轻悄,害怕床上的人被不速之客吵醒。
不过,他也算不上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吧?毕竟荀冽曾经答应过,要乖乖的等他回来的。
而且,如果是在床上的话。荀冽不也是有一点点喜欢他吗
贺彰明想着,疲惫的嘴角牵扯一下,露出一个既像哭,又像笑的浅笑。
卧室很暗,视线也因疲惫而变得模糊。
他看不清床上的情况,只能摩掌着床边的距离,缓缓的坐下去。
床铺因身体的重量下陷,触感也有点奇怪。
用手指一划,感到的不是亲肤的床单,而是直接摸到了床垫内胆。
贺彰明怔了怔,抬手揉了一下眼睛,仔细打量床上。逐渐适应了黑暗的视网膜,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
他僵坐片刻,晃晃悠悠的起了身,扶着墙壁摸到了照明系统的开关。"啪"的一声,天花上的吸顶灯开了。
白炙的光芒灼烧了他的眼睛。
卧室中央的一张双人床上,只剩下光秃秀的白色床垫,和两个同样白的可怕的枕芯。
贺彰明脑袋一阵眩晕,有点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他瞪着极简到了极致的卧室,半响,喃喃道∶"这么忙,还没回来
点了点头,低低的自言自语∶"先去洗澡,不然他回来之后,又要不高兴了。"说着,便摇摇晃晃的去了浴室。
浴室洗手台上空无一物。
台面上的牙刷与水杯,镜边柜的洗脸乳与发胶,各种浴室必备的东西统统不见了,只剩下一张镜子,以及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贺彰明。
贺彰明撑在洗手池上,鞠水洗脸,鞠水漱口。然后脱了衣服淋浴。
花洒里的水流了很久,却不见转暖。
贺彰明洗完冷水澡出来,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
平日悬在璧架上的浴巾不见了,更衣室里荀冽的睡袍衣裤也都没有了。
赤.裸的身体上还淌着冷水,他站在空洞洞的衣柜前,只觉得唇齿战栗,手脚发寒。
他垂下眼,强压下几欲栽倒的大脑缺血感,额头抵着衣柜站了一会。
模糊的视线透过一片水光,看到下面还放了一套未拆的床上四件套和崭新的被褥。
蹲下身,拆了四件套抽出床单,然后裹住又湿又冷的身体,赤着脚,撞撞跌跌的回到床边。眼前一黑,终于彻底支撑不住的向下倒去。
落进床垫的一瞬,意识也彻底的陷入了黑暗。最后一个迷迷糊糊的念头,单纯又朴素。
"洗完澡了。""可以……上床了吧
带着一点淡淡咸腥味的海风吹来,驱使着浪花拍向金黄的海滩,卷起了阵阵银白的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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