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她还一直被拘禁于此处,又亲眼见了那场混战,要如何才能如此平静地道出这句话。
不可置信自墨沉香眼中浮出——长离甚至称竹茂林为前辈。
“这、他为何要给你这些?”她不禁追问道,“你不怕上面被动了什么手脚吗?”
这才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当初她得知那人身份后,审视了许久对方交于自己的通行令才重新收入储物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枚通行令的存在才会被杜玄则知晓。
她在后悔,却又觉得这是本分,思绪不自觉又飘到远方,而后于恍恍惚惚中,她听到长离如此说:
“他说这些能派的上用场,不怕,他说过不会让我受伤。”
没有什么起承转合,一板一眼照顺序回答她的问题,听起来非常古怪,可墨沉香却已然无法顾及这些了。
那是最后一片雪花,强撑许久的枝桠乍然断裂。
“如果要害你,我先告诉你一声,在此之前,哪怕是一根手指都不会伤到你哦,啊,最多损你几根头发吧。”
那人漫不经心如此说,无论是内容还是语调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味道。
就像是在开玩笑,直到最后她才知道,那并不是玩笑。
天色渐明,而后又暗下去,墨沉香像尊雕像似的伫立在竹林废墟中,长离不知何时离开了,连声告辞都没有,无声无息就消失了。
对于这般失礼的举止,墨沉香没有怪怨,反而有些感谢。
现在她这副样子,就算对方向她搭话她也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便是哽咽。
眼已干涩,面庞仍有湿意,她摘掉浸染了泪痕的面纱,怔怔望着眼前的荒凉。她因觉无颜面对那人所以才蒙上面纱,而今却还是重蹈覆辙。
手中的面纱简直就像是讽刺,讥笑她的徒劳。
随手将那方纱巾丢弃,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眼中生出茫然来。
眼前每一个场景都令她想起从前,多留一刻,心就要痛上一分,可是她又觉得这些痛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入了魔怔似的,不愿离去。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站了三天三夜,直到太阳第三次西斜,她察觉有人正飞快地往此处而来。
说是飞快也不甚确切,在化神之境,那连疾步都算不上,可来人只有筑基修为,有这样的速度便可以说是非常惊人,许多金丹修士都不一定能那么快。
稍后,她便发觉了来人的身份。
是长离仙子的弟子呢,墨沉香抬头望向来人所在,距离太过遥远,那抹身影在寻常人眼中连黑点都算不上,她却能够清晰地看到对方的容貌。
目光落在那双比常人稍浅的眼眸上,茫然无措不自觉转变成了痴。
钟明烛心急火燎赶来,几乎累得脱力,可丝毫不敢懈怠,离很远她就察觉到此处残留有大战后方有的激荡灵气,她没有退缩,捏了几枚灵符在手,反而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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